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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节(1 / 2)





  第95章

  这话实是问得突兀, 但凡有点好奇心的人都会多问问。然而朱伊只摇摇头:“没有。我可以走了么?”

  她干脆利落,但她对面的男人则相反。

  这样近的闻着少女身上的幽香, 颜凤钦有些迷醉, 他这才意识到,他一开始所设想的,等他得了天下, 再从谢映手里夺得朱伊,对他而言实在是件煎熬的事。但是,他现下又的确争不过谢映。

  他思索少顷, 终是问道:“你可知谢映去哪里了?”

  颜凤钦观察着朱伊的表情,继续道:“他没有告诉你吧,魏宁王上京了,他去见他父亲。还有颜玉儿也去了,是魏宁王邀颜玉儿去的, 他们午时会一起用膳。”

  朱伊心中一震, 转过头,看着颜凤钦。谢映的父亲上京了,颜玉儿知道,但她不知道, 说明谢映待她不如待颜玉儿亲近, 这男人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吧?

  颜凤钦道:“颜玉儿十三岁的时候,随我父王见过一次魏宁王,魏宁王从此一直属意颜玉儿当他的儿媳。”

  朱伊问:“颜世子,你告诉我这些, 是什么意思?”

  看到朱伊脸上闪过的慌乱,故作的沉着,颜凤钦慢慢道:“我为公主不值。你与谢映都是如今的关系了,他若真有心迎娶你,怎不带你去见他的父亲。”又道:“他们约在城南的天香街见面,若你不信,我可以带你去看。”

  朱伊露出淡淡笑容,是带着讽刺的笑:“颜玉儿连在哪里用膳都告诉你,她是惟恐我不去吧?也难为世子这般帮着妹妹。”

  “我不是帮她……公主明白的。”颜凤钦若有所指。

  他前进一步,朱伊便后退两步。她朝越逼越近的男人道:“世子自重。我不会跟你去的。既然你知道我跟谢映的关系,就不该再为我费心。”

  “公主真的不去?”颜凤钦不相信朱伊没有丝毫好奇。

  “我不去。就算谢映真不让我见他的父亲,也自有他的原因。”若说谢映与顾南瓷如何,兴许还能糊弄糊弄她,与颜玉儿暗通款曲?朱伊绝不信。

  “你就这样相信谢映,眼里只看得到谢映?”颜凤钦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这两句。

  朱伊的回答是转身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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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谢映离席后,围坐的就只得魏宁王、谢邵和颜玉儿三人。

  “这个不肖子!”魏宁王当即沉下脸。

  颜玉儿看看那道俊挺的背影消失,收回目光,却不介意地笑道:“没事的,王爷。您就别骂谢映了。”语中颇为心疼和回护。

  谢邵看颜玉儿一眼,唇角扯出一抹转瞬即逝的讽笑。

  颜玉儿送给魏州的厚礼令魏宁王着实满意。见她将姿态也摆得这样低,自然更加中意。有爱慕儿子的姑娘在,魏宁王便没有多说谢映的不是。

  他道:“玉儿放心,那位禧贞公主,即便因皇上指婚而先嫁给谢映,以后也定然越不过你。而且,谢映的儿子,轮不到她来生。”这意思,就是保证谢映的子嗣只能由颜玉儿所出。

  颜玉儿笑了笑,只差没有这时就叫魏宁王“父王”。她乖巧道:“玉儿知道了。”

  却说谢映离开后,去见了早就约好的两拨人,这一耽搁就是一下午,接着又前往水心阁。

  若说夜光楼是京城观赏夜景首推的酒楼,那水心阁就是歌舞首屈一指之地,在京城就如玉之洲在桑阳的无人不晓。

  楼宇建得犹如龙宫晶殿,华美奇奢,尤其在夜里,灯火煌煌,仿若丹水上的一轮皓月。

  朱镇安邀请了所有在京藩王府的年轻一辈和好几个宗室子弟,在水心阁的元白厅共聚宴饮,欣赏歌舞。

  这两天上京的人多。景州景王的世子朱竞远便是其中一人。皇帝要明天才设宴为他们接风,今天他自然就跟着众人出来找乐子。他上回上京已是五年前了,京城繁华的确叫人迷眼,连女人也比景州的漂亮得多。

  朱竞远盯着大厅中央领跳胡旋舞的红衣少女,那明艳勾人的脸蛋,扭腰摆胯的惑人动作,勾得他下身当即有了反应,生出留对方过夜的心思。

  颜凤钦也不错眼地看着领舞少女,那分明就是太子曾经的私宠,那个叫依依的女孩,被他拒绝后,颜玉儿居然将人安排到了水心阁迎来送往?

  这个依依今日的发饰和妆容,甚至那神态,和朱伊也着实太像了,就像专门地模仿过一般。这叫颜凤钦心里不舒服,觉得像是看到朱伊衣着暴露,在一群男人面前妖娆起舞。不知谢映注意到没……他转头看看对方。谢映却正在听阮谕说话。

  一曲舞罢,朱竞远见谢家两兄弟、阮谕、颜凤钦都没有留依依的意思,抢先将她叫到跟前侍酒。

  依依便斟了酒去喂朱竞远,朱竞远就着女孩敬酒的动作将她扯入怀中:“你叫什么?”

  依依怯声回答:“我叫伊伊。”

  朱竞远见她实在生得讨喜,身条又丰盈有致,与她调着情:“哦?是哪个‘衣’字?”

  “《蒹葭》中伊人的伊。”

  此时厅中丝竹未歇,新一支跳绿腰的美人已上场轻柔舞动,男人们也在三三两两说话,朱竞远的声音并不算突出。

  然而从依依一出现时,就吸引了谢映、颜凤钦和谢邵等人的注意,都留神着这边,听到这个伊字,神色都略变了变。哪有生得如此相似,打扮如此相似,连名字也一样的巧合事?

  就听朱竞远笑道:“何谓伊人,正是美好到叫人朝思暮想,须臾难以忘怀的那一个人。”又道:“好好,好极,伊伊果真当得起,人如其名。”

  这依依却哀哀一叹,道:“伊伊哪有公子说得那样好,不过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下贱女子罢了,脏得很。”

  朱竞远一愣,还在想着即便是舞女,但哪有在初见的客人面前这般糟践自己的,一只陶瓷酒壶已炸裂在朱竞远与伊伊的脚边。硬物的碰撞声和飞溅的碎片惊得朱竞远一抖,依依更是发出尖声叫喊。

  陡然的变故,让大厅内霎时安静无声,角落里拨弦的两人也停下伴奏。

  朱竞远抬起忿慨的脸,欲问是谁扔来的酒壶,却见坐在正中座位上的谢映已面色阴沉站起。与其一贯的气定神闲不同,此刻的谢映眼中布满阴翳,身上带着骇人的怒意和杀气。

  周围没有人敢在这时说话,本要发火的朱竞远,在谢映的目视下更是大气也不敢出。

  守在门外的沈星流等人已迅速进入厅中,谢映看了一眼惊恐的依依,示意道:“带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