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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柔乡_97(2 / 2)

  daisy

  阮思行看到这个名字噎了一下,也不知道这么女性化的名字是谁给起的。他没问出口,男孩儿反倒自己解释起来

  我很喜欢这个名字,lin说daisy代表着希望和未来。

  很难想象林浩天还知道雏菊的象征意义,阮思行又和男孩儿聊了几句。无论阮思行问什么,daisy都十分认真的回答,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。估算着林浩天冲完澡大概要出来了,阮思行在纸上写到,

  刚才给你的那张纸,我走后可以帮我交给林浩天吗?

  这次daisy没有回答,而是反问道

  为什么不亲自给他?

  阮思行没有回答,daisy又写到

  为什么要走?

  每个人都会走的。

  那你什么时候走?

  我不知道,也许明天,也许很久之后。

  你不陪lin了吗?

  看到这句话阮思行愣了一下,这孩子实在聪明,他是理解阮思行所说的走是什么意思的。阮思行握着笔停顿了一会儿,在纸上写了一段中文。

  daisy指了指其中的几个字,摇了摇头。

  阮思行想了想,又在那下面写了一段英文

  i’ll grow old with from afar(我会和他白头偕老,只是天各一方。)

  这之后阮思行没有再动笔,他说:“daisy,你看过thetenderland吗,这本书我前前后后读了很多遍,但是我想现在我才算真正读懂它。有些晚了,不过还不算太迟。”

  daisy看不懂唇语,他焦急的抓着阮思行的手,冲着阮思行咿咿啊啊的嚷着什么。

  林浩天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从楼上探了半个身子问道:“怎么了,你们两个还能吵起来?”

  阮思行白了他一眼,拍了拍daisy扎手的刺儿头,道了句“晚安。”便拽着要下楼的林浩天回了卧室。

  daisy站在客厅,攥着手中的本子,眼神复杂的望着阮思行的背影。

  阮思行又一次梦到了阮雨。

  在他无数次梦境中,阮雨的形象一直停留在十七年前他们在学校见过的最后一面,甚至连当年的穿着打扮都从未改变。只是这一次,却有些不同。阮雨换了素色的裙子,头上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,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向前走着,阮思行身体不受控制的跟在她身后,走了不久,在荫蔽的棕榈树小路下,阮思行看到了另一个他。

  七八岁左右,趴在年龄同样很小的林浩天背上,睡得昏天黑地。

  不知怎么,阮思行突然就觉得很难受。

  他睁开眼,一滴积蓄已久的泪水没入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