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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20)(2 / 2)


  岑景得到答案彻底闭上眼睛,任由思绪陷入混沌里。

  医院的走廊里。

  这层楼全是vip病房,没什么人经过。

  站在门口的卫临舟透过小窗口看着里面还没清醒的人,问旁边靠着墙的人说:你干的?

  不怪卫临舟这么问,毕竟以前还真有过。

  贺辞东没应他。

  卫临舟:过分了啊,那种药你也敢往他身上招呼,连市面上都很少见。本来用普通人身上也不会有什么,可他身体不行,这罪遭得可有点大。

  贺辞东皱眉:很严重?

  看哪方面吧。卫临舟想了想道:他是真挺能忍的,能保持那么长时间的清醒。但你也知道这种药的作用,强压不会有什么好处。现在我给他下了针,醒来生理上会有些难受。

  贺辞东从墙上站直,看向病房里。

  躺在床上的人换了身病号服,很安静地睡着。

  没了之前那副浑身是刺,怒火中烧的样子,也失去平日里冷眼看人的模样,他闭着眼睛,反而让人觉得不适应。

  卫临舟跟着站在他旁边,问:想听重点吗?

  说。

  卫临舟摸了摸自己鼻子,其实这事儿跟你说不说也没什么区别,就是他这身体,以后房事上得节制。他本身的底子差是一方面,催情类药物以后绝对不能往他身上用,一不小心可是会搞出人命的。

  贺辞东闻言转头,最后想了想问了句:没办法治?

  你关心?反正你俩也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。卫临舟见贺辞东睨过来,投降:好吧,调理可以,但这是个漫长的过程,十年八年的说不准。

  贺辞东:嗯,这两天你先看着,该用什么药先用上。

  卫临舟看着他:老贺,说实话,他这幅样子不是你弄的吧?

  几乎是种肯定的语气。

  不说岑景脸上到肩膀的鞭痕,身上的药,贺辞东虽然有时候无情,但也不是个没有分寸和下限的人。

  贺辞东:他那个二哥下的手,把他丢到了马林滔手里。

  马林滔?卫临舟听到这人的名字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,岑景怎么会和那种人扯上关系?

  贺辞东:有我的原因。

  这么说卫临舟也算是心照不宣了。

  马林滔那个人臭名昭著,私生活淫乱不堪。

  他见色起意不奇怪,但把岑景作为目标,还是因为他和贺辞东这个名字有牵扯。

  卫临舟:那你有没有跟岑景说你跟姓马的恩怨?

  他知道。贺辞东说:姜川告诉过他。

  卫临舟顿时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。

  姜川跟岑景关系本就一般,可见嘴里肯定没什么好话。估计也就是老贺为了姚闻予那一套说辞,实际上,事情远不止如此。

  卫临舟:说到底,当初要不是马林滔把人玩儿残,你也不会让他在東城混不下去。

  折在马林滔手里的人不少,还有在上大学的学生。

  贺辞东算是接受度高的,你情我愿的事,碍不着他他就不会管。可偏偏刚好其中一个,几年前跟贺辞东还有那么点九曲十八弯的关系。

  结果阴沟里翻了船栽在马林滔手里。

  这事儿还发生在姚闻予那事儿之前。

  完全触到了贺辞东的底线,甚至差点让马林滔坐了牢。

  但对方是老手,在外省躲了几年赔了钱,最近居然又在東城冒了头。

  贺辞东:不管怎么样,今天这情况我有责任。

  卫临舟拍了拍贺辞东的肩膀。

  叹口气,看着病房说:上帝保佑,还好没真出什么事。就躺着那位现在那个性,真要有个什么,怕是麻烦大了。

  贺辞东想到什么,反而表情松下来。

  没出什么事,有些人也要倒大霉。贺辞东说。

  岑景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,是真的想叹气。

  他知道现在这身体少不了和医院打交道,可前不久刚住院,现在还来。

  而且这次的原因很操蛋。

  身体发热的感觉消失,头晕,像是躺在一团棉花里,给他一阵风,灵魂都可能飘起来。

  醒了啊?不过他倒是意外旁边这熟悉的声音。

  岑景偏头:陈嫂?

  哎。对方应了声,连忙从罐子里倒了汤端过来说:这是一早给你熬的鸡汤,你之前不是说爱喝吗?快起来喝两碗。

  岑景看着对方鬓角的白发,有些出神。

  他以前无父无母,现在也相当于没有。

  跟陈嫂相处的时间其实也不多,但他总能对这个女人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。

  连带着,好像连之前离开墨林苑都不觉得怎么样。

  因为那里有他觉得亲近的人。

  岑景坐起来,接过碗问:您怎么来了?

  辞东说的,说你住院了。陈嫂捋了捋他的头发,眼里有焦灼,说:你这孩子也是,这才多久啊,又瘦了这么多。

  没事。岑景笑:您就是太喜欢我,我就是长成个胖子您还是觉得我瘦。

  陈嫂拍了他一下,笑道:还开玩笑,快喝吧,等会儿凉了。

  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,岑景顺便问了问钟叔他们最近的情况。

  都挺好,念叨你呢,天天骂子良不务正业没有你有出息。

  岑景听得想笑,不知不觉就喝了两碗汤,连手脚都暖和起来。

  陈嫂接过空碗道:喜欢我往后天天炖了给你送来。

  岑景抓住她的胳膊说:不用了,这么远,再说我也待不了两天。

  那哪儿行,放心好了,有司机呢。

  岑景:真不用,你们一天吃好喝好我就能很好了,我一个大男人能顾好自己。

  陈嫂戳他脑门,没好气:你当初也这样说,还不是把自己弄进医院?

  陈嫂又在凳子上坐回去,担忧地看着他。

  小景,你跟婶儿说实话,你是不是过不去当初那事?上回我让子良带你回去吃饭,你也没回。

  您想哪儿去了。岑景笑着安慰。

  实际上他介意,他又不是个圣人,不然出差那回也不可能在车上冒火。

  这事儿跟感情没有任何关系,而是就算作为一个普通人,他也不可能在那样的时机回去。

  但这些话他肯定不会和陈嫂说。

  陈嫂抓着他手道:这事儿我和你钟叔都觉得辞东做得不对,可他那个人啊,性情冷,做事向来不留余地。但其实和闻予那孩子也没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。闻予上回和他去了那个什么邮轮回来,也一直没见着人了,我是不清楚你们年轻人的事儿。但你看这次,他送你来了的医院,毕竟结了婚,这日子啊,能平平安安过就是好的。

  岑景并不在乎姚闻予现在的去向,也不关心他跟贺辞东走到哪一步。

  他笑:您就别操心了,我们的事儿自己能处理好。

  那你就一直一个人啊。陈嫂道:你看看你,住了院身边连个人都没有,将来老了打算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