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冰彤眉心微皱，赤华是为了她？

“大人昨日回到南司辰的心境之中的时候和我说，让我不能对你下绊子，他说他知道我未必就能做到，但是他还是说了。”

顾颐莲的声音变得很低很低：

“其实，只要是大人开口的事情，我从来就未曾反驳过，也未曾拒绝过。”

夜冰彤看着自己眼前这个表情在短短的时间内千变万化的顾颐莲，心头的那股震撼却挥之不去。

“你和赤华，究竟是什么关系？”

她能看出来，顾颐莲绝对不仅仅是赤华衷心的下属这么简单。

“大人把捡回来，要说关系，只是一个小侍女和至高无上的神之间的关系吧。”

顾颐莲的表情慢慢地变得非常平静，这种平静，让顾颐莲原本高冷的脸上带了丝柔和：

“万年的时间里，我一直陪伴在大人身边，大人不喜欢人多，便只有我一个人伺候着。我们相依为命过了上万年，也…仅此而已吧。”

万年的依赖，早就已经刻在了顾颐莲的生命之中。

夜冰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，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。

她不希望赤华这个时候就剥离南司辰的肉身，因为南司辰这个时候根本还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，但是顾颐莲刚刚所说，又让她觉得的确如此。

对于南司辰是不公平的。

对于赤华而言，更是不公平的。

“你…”

许久，夜冰彤才开口。

刚说了一个字，她便觉得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嘶哑：

“你知不知道衿缨？”

“知道啊。”

顾颐莲自顾自地说：

“衿缨上神，上万年前就已经死了。后来神域直接被大人给毁了，才有了现在的圣司灵域。”

“她是赤华的爱人？”

夜冰彤看着顾颐莲，问。

顾颐莲在如此漫长的岁月当中一直陪伴着赤华，她一定知道。

“是啊。大人活了多久我不知道，但是自从我伴随大人开始，大人就只倾心过衿缨上神一人，而在万年前，衿缨上神却因为大人而死。”

顾颐莲的脸上露出了无限怀念的神情：

“衿缨上神…真的是很美好，很美好的一个人。”

夜冰彤闭上了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，然后道：

“我知道了。但是，你现在还要去帮赤华夺回南司辰的肉身，而不顾南司辰的死活吗？”

她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。

随即，她也已经蓄势待发，如果顾颐莲的回答是肯定的，那么她一定会在现在就囚禁住顾颐莲。

“不了。”

一反夜冰彤的猜测，顾颐莲摇摇头：

“大人让我不要冲动做决定，他不同意，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
夜冰彤一愣，她完全不知道赤华为什么会这么说。

“你也奇怪对不对，我也奇怪。”

顾颐莲苦笑一声：

“可是，既然是大人的命令，那么我就一定会遵守，绝对不会给大人添任何麻烦。”